“生命,不在于长短,只要活得有意义。”
那么,何所谓“活得有意义”呢? 少年时的我,幼稚得很也倔强得很。每次受了父母的责骂,总会“很受伤”地反驳:“既然你们这么讨厌我,干嘛要生下我呢?!”
――在那时,大概认为自己的一无是处便是连活着都没意思了。长大以后,有一段时间对死亡感到既恐惧又困惑,总会傻傻地认为:人生短短几十年,是好是歹终究逃不掉命运的安排――死亡――生命最终的归宿。而在那另一个世界里,生命还会是延续的么?那么,在人世间苦苦奋斗的几十年,所追求的到底又是什么?
佛家有云:十年、二十年……乃至一生庸庸碌碌、畏畏缩缩活着的人,不如一年乃至一月甚至一日而活得有意义的人;只要生命曾经绽放过光芒,这一生便已值得,生、死也就无关紧要了。活到一百岁,和只活到二十、三十岁的人,根本上是没有差别的。时间就是永恒,一年就是一万年,万年存在于一年中。 所以,只要你创造了永恒,将人生提高到永恒的境界,那么,生命的长短,又有什么关系呢?
――对于这样极富禅理的文字,我更是似懂非懂:生命就是永恒,可该怎样去创造永恒?永恒,究竟是什么呢?
有一年暑期去张家界玩了整整七天七夜。张家界是一座原始森林公园,游山玩水自然是主要活动。每天日出而行,日落而息,当我载着尚未退却的伤痕和疲惫、费力地一阶一阶往上爬,越过几道险关,终于攀登到山顶的那一刹那,生命仿佛已将至极限!俯瞰脚下的崇山峻岭,除了有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强烈的征服感,似乎对生命的意义也有了一些不同的理解。又想起听说过的一些英雄舍己救人的事迹,还有那些冒险家勇攀高峰的故事,我想,就是在那样的瞬间,生命曾经绽放了最耀眼的光芒,生命的意义,大概就在这刹那间成为永恒了。
或许生命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的事物?也许生命的意义仅存在于简单、真实当中?所谓的依性而行、该作则作、不该作则亡,没有妄想、亦无烦恼,实实在在地过日子,简简单单地生活。只是,这种简单的真实,恐怕本身已经超越了意义,试问凡人又有几人能超越这种真实呢?凡人毕竟只是凡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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